Echte Liebe True Love

善有时披着恶的外衣行善,恶有时披着善的外衣行恶。

善与恶,光明与黑暗,谁能评判爱。

月之形 Formo De Luno (3)

预警: 

整个系列算是精灵宝钻+星际迷航+阿瓦隆的迷雾+西部世界+碳变+安德的游戏+超感猎杀+哈利波特+守夜人+异星觉醒的混合AU 

时间线前期偏科幻,星际迷航成分居多,逐渐过渡到托尔金的世界,但两个世界总会以各种方式交织在一起。原创角色和同人角色混合在一起,生活在这个名叫阿尔达的海洋行星上。 

同人角色的有些设定故意采用了老托废掉的旧文,只是为了说明这个故事的世界并非正统的托尔金世界,而是一个由“魔戒粉”创造的“未来”的世界。里面出现的人物,和书中的同名人物算是平行宇宙的关系,不一定会一致。

故事按时间线合集+写作计划(更新中)

 

 

上一章:月之形 Formo De Luno (2)

 

 

 


 

第三纪元1354


阿维烈格站在房间的狭小十字窗前,眺望风云丘陵高高低低的山丘,一轮残月刚刚出现在了东方地平线上。

风云顶要塞,整个埃利阿多的中央,从埃兰迪尔建造它放置帕蓝提尔,已经过去了一千四百多年。在阿塞丹,除了王都诺佛斯特,就数这里最为重要。

它直面着邪恶笼罩的鲁道尔王国,镇守着阿塞丹的东部边界。它的南边也面对着已臣服于阿塞丹的卡多蓝王国。

卡多蓝王子索恩尼安,已经不止一次向他发出邀请,让他见一见“卡多蓝的少女”。只是阿维烈格的心思并不在那上面,让他始终忧心的是这座要塞的

日益衰弱的防御。尽管他的父王长期投入人力物力,试图修缮城墙和塔楼。可时光流逝,诺门诺尔人高超的工艺逐日失传了,阿塞丹的杜内丹人已经没有能力修旧如新。

东西大道上人马沸腾声传入他的耳朵。

阿维烈格的卫士埃塞尔敲响了他的房门:“殿下,国王就要进入要塞了。”

“我马上就下楼——”阿维烈格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整了一下腰带和佩剑。

他深吸一口气,走下塔楼去院子里迎接父王。

骑兵排着整齐的双列队,跟在国王阿盖勒布身后进入风云顶。

国王带着镶有金色王冠的头盔,但他棕色的胡须从下巴上伸了出来。他的纯白色战马,对着迎接国王的守卫发出一阵高亢的嘶鸣。

“欢迎您驾临风云顶,父王。”阿维烈格朝父王行礼。

“你干得不错,阿维烈格!”阿盖勒布下了马,一把拉起阿维烈格拥抱了他,“我儿,听说你前天打了一场胜仗?”

“是的,父王,我们消灭了一队入侵风云丘陵的山地人!”阿维烈格挺直了胸膛。

“他们真是越发大胆了!”阿盖勒布斥责道,“我们一定要找机会教训他们一顿!”

“是的,父王。”阿维烈格知道阿盖勒布一心重建阿诺尔王国,可这事儿急不得,在打鲁道尔之前,他们应该先联合卡多蓝才是——通过他的婚姻。

“努尔威!”阿盖勒布向身后呼唤了一声。

布兰从队伍最后走上来——还像阿维烈格第一次见到他时,带着他破旧的灰色帽兜。

“陛下,”他朝阿盖勒布鞠躬,接着向阿维烈格行礼,“殿下。”

阿维烈格忍不住对他露出笑容,但转瞬掐断了,太不合适了。

“我们突然发现,努尔威大人原来还是位建筑师——”阿盖勒布扫了一眼阿维烈格,“他央求我把修缮风云顶的任务交给他。”

阿维烈格不敢立即接话,他揣测阿盖勒布说这些的用意——是试探他和布兰的关系,还是纯粹描述事实?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布兰也太不谨慎了!他们不能如此张扬内心的情感,那只会给予他人把柄。也许现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可难免哪天不会成为他们的软肋。

“你还懂得建筑?”阿维烈格一副怀疑的表情,“你说你会造船我不惊讶,会修缮要塞就未免太离奇了——”

“如果你拥有足够的时间,除了用来学习各种知识和手艺,还能做什么?”布兰耸耸肩,“不要因为我是阿瓦瑞,就认为我什么都不懂。”

“哦,那你说说你还会些什么。不要哪天又突然告诉我,你还会看天象……”阿维烈格随口一说。

“我确实会看天象,”布兰一脸认真,“天文学是远航的必修课……”

“停停……”阿维烈格摆摆手,“这么说,你还真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比伊姆拉缀斯的埃尔隆德大人还厉害!”

阿盖勒布露出了一点笑容,他知道阿维烈格是在讽刺。

“费艾诺也得向我学习知识,埃尔隆德这个小子和我就差得远了——”布兰语气有点狂,“玛卡劳瑞得喊我师父!”

高等精灵不是特别亲密,是不会直呼对方母名的,阿维烈格知道那是远古精灵歌手玛格洛尔的昆雅母名。

“你认识费艾诺和他的儿子们?”

“啊……”布兰似乎意识到他刚才的话措辞问题,“不,我和费艾诺不熟……”

他和费艾诺不熟,那就是和玛格洛尔很熟了!能够亲密地称呼他为“玛卡劳瑞”。是啊,玛格洛尔以擅长音乐被记载在史书里,布兰这么好的乐师,怎么没可能和他有所交集?那他们的交往是普通的,还是像布兰和他这样亲密?

阿维烈格不知道自己怎么满脑子都这种想法,他难道是嫉妒了吗?嫉妒一个上古就失踪了精灵?

“你给我讲一讲,你对修缮这里有什么看法?”阿盖勒布指着风云顶的高塔。

布兰就开始从什么结构、格局之类讲起来,阿维烈格无心听这些,布兰要说服的是他的父王,并不是他。

布兰拉着国王一路往城墙上走,边走还边比比划划,国王看起来也很容忍他的一些无礼举动。

阿维烈格十分小心地拉开了与布兰的距离,这样就不会太扎眼了。他当初真是被情欲冲昏了脑袋,竟然让布兰住进他在佛诺斯特的住宅。现在仔细想想,那些举动实在是不明智。他的祖父就因为宠幸赫尔威被人非议,虽然阿盖勒布把所有和赫尔威相关的文字都抹掉了,可毕竟没有过去多久,人们对这些还记忆犹新。他不想一边鄙视赫尔威,一边又造出另一个。

可他真的会比祖父、父王做得更好吗?


“说,我是你恭顺的仆人——”赫尔威按着阿维烈格的脖颈,让他给瘫坐王位上,苍老混沌祖父瑁维吉尔下跪。

“绝不!”阿维烈格咬牙切齿地说道。


“绝不什么?”布兰醒了。

“我做了个梦。”阿维烈格并不想把梦境讲出来。

布兰长舒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像猫一样在床上抻了抻自己的身体。

“猫式伸展——”他冲阿维烈格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学学?有利于你的肩背放松……”

“你怎么总是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阿维烈格的目光落到了他脊柱两旁,对称的小圆点组成的疤痕,好像他的脊柱被从脖子到臀部,曾被什么东西对称地刺穿过。

布兰从床上下来,随意用阿维烈格的披风裹住下身,走到水罐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

也许是因为他天生的一头红发,他的肌肤比许多人要苍白,但体毛也比深色头发的人旺盛,红色的汗毛像一层绒毯盖住了他。他经常用油脂和剃刀刮掉他们,让他显得干净一些,而不像个山中野人。

“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我算什么‘大学士’啊?”布兰拿国王刚授予的他官职打趣。

“你在别人面前不要说这些。”阿维烈格告诫他,“人们会认为你轻浮狂妄。”

“有时候,”轻浮的神情突然就从布兰脸上消失了,“只有比恶人还流氓才能保命——”

他的神情就这样突然严肃了,变脸跟翻书一样快速。

阿维烈格有太多疑惑,究竟,布兰是个轻浮的流浪歌手?还是个有太多秘密藏在心里的远古精灵?

布兰的外貌更像人类,但寿命却长似精灵,似乎精灵和人类,都曾把他视作自己的同类。除非,还有一种可能——阿维烈格不敢再往上想——迈雅,会变形的爱努一族,才可能同时具有多个种族的身份。

“你不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自身的正直,然后光明正大地打败敌人?”

“战争,它只会激发出我们所有人最可恶的一面!到最后即便是胜利,也会带上一层悲哀。”布兰又口出奇怪的言论,“我们为和平而来,但战争已让仇恨和猜忌像瘟疫一样蔓延。和解,只是遥遥无期的梦……”

“唉,你究竟遭遇过什么啊——”阿维烈格觉得他的话语很容易就偏激了。

布兰闭口不言,侧着脸看着阿维烈格,紧紧抿着嘴唇。

阿维烈格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哄哄他,可是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伊露维塔啊,不是长生种应该比人类更成熟吗?

布兰望着才升起不久的残月,伤感不已。他拨弄起他的月亮琴,回忆着什么。


(Conquest Of Spaces)

 

 

“延伸到银河之心,

扭曲的城市结成网络。

围绕着由虚荣形成的黑洞,

讴歌贪婪盛放的年代。

超越了密度法则,

钢铁和玻璃组成高塔。

神庙和记忆的碎片,

都从我身边漂走。


我已准备好征服空间,

在你我之间扩张。

战斗的科学随夜降临,

重力的力量!


敞开预言之门后,

百万光年离我而去。

直视命运之眼,

抵达了泪之点。

在控制梦境的力量背后,

爱悄然死亡。

撕碎的肉身如火焰出血,

在历史中回响。


我已准备好征服空间,

在你我之间扩张。

战斗的科学随夜降临,

重力的力量!


我已准备好征服空间,

抵达星光和银色的原野。

战斗的科学随夜降临,

重力的力量!”


他唱了一首歌词怪异的歌曲。

阿维烈格觉得自己能听懂每一个词,但串在一起的意思就理解不了。

“重力的力量是有什么深意吗?”阿维烈格好奇地问。

“这是一亚的基本力之一,重力(引力)。”

他的解释让阿维烈格更加困惑了。

“我们可能对同一个词的意思的理解不一样——在这个时代,一些知识尚未被最睿智的头脑理解——”布兰叹了口气,“你就更不可能懂了——”

他是在嫌弃阿维烈格文化水平有限吗?阿维烈格有点气恼,他是受过教育的王储,不是那些目不识丁的小贵族!辛达语一向是忠诚派家族的必修,他们甚至在家中只说辛达语,只有面对臣民时才使用西部通用语。

“如果通用语过于简陋,你可以使用辛达语向我解释!”

“昆迪也未曾理解这些知识,努门诺尔最热爱科学的塔尔-美尼尔都尔也没能突破思维的桎梏。”布兰笑了笑,“直接向你们传授这类知识,会违背我的誓言!只有你们中的一员,凭借自己的学识推导出这些知识的时刻,我才能与他谈论这些知识。”

看阿维烈格一头雾水的样子,他就没有再讲下去了。

东方已露出了霞光,新的一天开始了。

阿维烈格又看到他手臂上的纹身,这些符号实在太特别了。

“这个图案和这些文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阿维烈格摩挲了一下那有些褪色和模糊的纹身。

“这个图案是我舰队的标志。”布兰解释道。

“这个呢?”阿维烈格指着第一排字。

Ex astris, scientia——智识,源于群星。”布兰用他的语言和西部语念了那排文字。

这个纹身听起来像是天文学家的格言,相当学究气——阿盖勒布极力避免阿维烈格沾染上学究气,他希望阿维烈格是个孔武有力的男子汉,不要读书过多变成娘娘腔,或者学出一肚子坏水——像赫尔威那样。甚至在阿维烈格的音乐老师夸奖他有一副好嗓子后,阿盖勒布立即开除了那位教师。

搞文艺的都是娘娘腔,王子更不应该展露自己的才艺。阿盖勒布一直在向阿维烈格灌输这个观点,布兰也没能转变国王的偏见!他的父王仍在信里告诫阿维烈格,不要沉溺于文艺,要多多磨练武艺。

“这呢?”阿维烈格指着第二排文字。它们与上一排的字体不同,兴许是另一种语言,就像昆雅和辛达。

Brâno,La Fiŝisto-Reĝo——”布兰又换了西部语,“渔人王布兰。

“渔人王?渔夫之王?”阿维烈格侧躺着用手撑着脑袋看他。

“字面意思,是的。”布兰自嘲地笑了笑。

“还有别的意思?”

“确实有,但我说过,我不能讲给你听!”布兰终止了这个话题,放下月亮琴,开始穿衣服。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玛格洛尔的?”阿维烈格实在好奇,如果不弄清楚,他觉得自己会继续胡思乱想。

“在海上认识的,”布兰简短地说,“我指点他写诗,教他唱歌的方法,后来还一起打过猎——”

“所以,你还是会打猎的——”阿维烈格也开始穿衣服,“可你为什么从不跟我一起去打猎,也不骑马?”

“我是个阿瓦瑞,我们不骑马。”布兰穿上靴子,“再说在森林里狩猎,马匹是多余的。”

“玛格洛尔打猎很厉害吗?我只记得他的弟弟凯勒巩是著名猎人。”

“你们只记得他是个歌手,忘了他也是武艺高超的将军,诺多的代理至高王。”布兰又有些不屑地说,“凯勒巩只是跟在我们后面的一个小屁孩,所以欧罗米才把胡安送给他,算是安慰他……”

他突然闭上嘴。他提到了维拉欧罗米的名字!阿维烈格也吓了一跳,他记得书上说阿瓦瑞把欧罗米视为魔鬼,拒绝跟随他前往不死之地。

布兰立马转移了话题。

“待会儿怎么办?”他故意把手搁在大门的把手上。

阿维烈格差点尖叫起来,他要是这样走出去,不知道整个要塞是不是要炸锅了。他的父王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给关进地牢里,或者公开抽他个一百鞭子——

“看你吓得——我记得密道的门在这里。”布兰扑哧笑了一声,他打开了看起来像是衣橱的密道门口,“我又钻进柜子里了——”

他似乎在讲笑话,但阿维烈格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

“柜子……”布兰翻了个白眼,“算了,这个笑话你们不懂……我走了——”

阿维烈格连忙追过去,在密道口拉住了他。

“我们一定要小心!”阿维烈格放心大胆地亲吻了他的手,“我父亲要用我的婚姻联合卡多蓝——”

布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这些王子啊,公主啊都是这样的——”

“你能理解,太好了——”

“我还能做什么?把你也拐走吗?”布兰苦笑了一下,“我已经接受了教训——”

“你拐走过谁?”阿维烈格想起他背上那些奇形怪状的伤疤,难道那真是刑具留下的?

“我试图从他们的魔爪下救走一个女孩。”布兰盯着一旁,“为此我和她付出了太多……”

“哦——”阿维烈格知道那是一个女人了,可会是谁呢?

阿维烈格想不出来,苦恼缠着他,布兰“拐走”过一个地位应该不比自己低的女人,不,说不定是个女精灵!精灵是终身对偶婚,如果他和那个女精灵有过什么,那他应该算已婚。所以他无所谓阿维烈格是不是要娶“卡多蓝的少女”,反正他们的亲密,不过是一阵激情,是罪孽!伊露维塔,他是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阿维烈格的苦恼更多了,整个巡视都头昏脑涨的。到了下午阳光最炽热的时候,他才回到城堡的大厅里休息。

那里已经坐了很多士兵,有些是他父亲从佛诺斯特带来的侍卫。

“请给我们再来一曲,努尔威大人!”埃塞尔举着盛满麦酒木头酒杯,带头喊道,“劲爆点的!”

布兰也没少喝,他冲他们摇了摇手指头:“我不是什么大人,只是一个老水手……”

他扭了扭了身体,就找到了又一首歌:


(改动自 Galway Girl

“她在星光下演奏鲁特琴,

却爱上了一个陌生的水手。

我亲吻着她的香颈,然后握上了她的手,

对她说:‘宝贝儿,我想跳舞了。’”


他拉着阿维烈格的手,拉着他旋转了一圈。阿维烈格忙不迭抽回自己手,闪到一旁。

他想干什么?大家都看着呢!


“我在叔叔家中的舞会上遇见了她。

她递给我一杯蜂蜜酒,那时她的未婚夫在一旁弹着竖琴。

她问我:‘你手臂上的纹身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那是我学院的座右铭。你想要喝一杯吗?’


她酷爱喝蜂蜜酒,有时也喝些葡萄酒。

把那黑啤放在桌上,配上高度的小麦酒,

一股酒劲冲上我们的头。

我们随兴聊着,不停喝着酒,

然后乐队奏起了欢快的曲子,每个人都跳起了舞。


她在星光下演奏鲁特琴,

却爱上了一个陌生的水手。

我亲吻着她的香颈,然后握上了她的手,

对她说:‘宝贝儿,我想跳舞了。’

和我漂亮的女孩一起,

我那漂亮的女孩儿。”


布兰拉过一个厨娘,搂着她的腰跳了几步。厨娘受宠若惊,连声尖叫大笑,用她肥厚的手,使劲打了布兰的搁在她身上的手两下。

布兰丢开了她,又坐在酒桌上唱了下去:


“她掷飞镖能赢我,桌面滚球也能赢我,

她也会躲开众人的注意,悄悄地吻着我。

当舞会最后时刻她还站上了舞台,

她跳着踢踏舞,还唱起了凡雅歌谣。


我从未听到凡雅歌谣被唱得这么甜美。

她扭动双脚打着的曲子节拍,

噢,那场景让我天天回味至今。

在拥挤的人群中,我确定她是专门唱给我听。


她在星光下演奏鲁特琴,

却爱上了一个陌生的水手。

我亲吻着她的香颈,然后握上了她的手,

对她说:‘宝贝儿,我想跳舞了。’


和我漂亮的女孩一起,

我那漂亮的女孩儿。

我亲爱的深爱的女孩,

我特别的难忘的女孩。


我们一直待到了舞会的最后时刻,

我握着她的手,她也握着我。

我们的身上沾染了美酒和熏香的气味儿。

吸够了夜间清冷的空气,

我们走到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一起吃完了兰巴斯又干了一瓶酒。

我发誓要把她写进歌里,

关于一个宛若天堂的女孩,

和那美妙无比的夜晚。


她在星光下演奏鲁特琴,

却爱上了一个陌生的水手。

我亲吻着她的香颈,然后握上了她的手,

对她说:‘宝贝儿,我想跳舞了。’


和我漂亮的女孩一起,

我那漂亮的女孩儿。

我亲爱的深爱的女孩,

我特别的难忘的女孩。”


这首歌欢快的旋律有点类似西部的民间音乐,但又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对于这些工匠和士兵,这样的音乐非常好理解,也深得他们的喜欢。

“宛若天堂的女孩,”埃塞尔递给布兰一杯酒,“她一定不同凡响吧?我听说埃蒂尔泷德还有很多辛达精灵——”

“她的金发让劳瑞林的叶子黯然失色……她的美眸举世无双,让多少人深陷其中……”布兰抚弄着琴弦,“她是伊露维塔的礼物,是‘天堂的少女’——”

天堂的少女——伊露雯(Iluwen),这个称呼触动了阿维烈格,让他联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似乎是她对幼年的他讲过一些努门诺尔的古老的故事。但阿维烈格长大后学习了正史,就随意地忘记了母亲讲给他的那些故事,跟着也模糊了母亲的音容……阿维烈格突然间鼻子一酸,可他立即压抑住自己的情感——士兵们应该看见他失态地流泪。

“当你看到她的双眸,就仿佛看到满天繁星洒落紫色的海洋。你会觉得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她的双目紧紧抓着你的心……”

埃塞尔和他的一干兄弟都把目光投向了阿维烈格——阿维烈格假装自己毫不在意,板着一张脸。

阿维烈格早就听过无数“宫廷爱情”故事——浪漫的骑士对贵妇献上爱情和效忠,他们可为贵妇献上文雅的诗歌,时刻维护她名誉。但这些爱情必须限于精神层面,倘若真的与他人妻子有肉体接触,那可是要命的事,最起码也是——流放!

布兰说他被流放是因为政治原因,但也许只是这样说起来更好听。因为奸淫或通奸被流放,那会被所有的人鄙视!

阿维烈格也会鄙视这样的人!

布兰又灌了自己一大杯麦酒,似乎在想念他的“宛若天堂的女孩”,他嘟哝着一些大家听不懂的词句。最后他才用通用语说了点大家听得懂的话:“这残暴的欢愉,将迎来残暴的结局!

阿维烈格突然没有来地恐慌起来,他抓住了门廊的柱子才没摔倒,心似乎要跳出他胸膛。

“殿下,殿下你还好吗?”最靠近他的一个卫兵发现了阿维烈格的不适。

“我只是有点头晕——”阿维烈格挡开了他搀扶。

阿盖勒布大步走进大堂,他扫了一眼醉醺醺的布兰,抬了一下眉头。但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宣布道:“鲁道尔宣布与安格玛结盟,宣布要打败阿塞丹和卡多蓝,杀光所有杜内丹人!”

敌人已经行动起来了,而他还在干什么?阿维烈格惭愧地想,他居然还在为得不到永恒的爱情恐慌!他连忙站直了身体,让自己打起十分的精神。

“努尔威,”阿盖勒布叫着趴在桌子上装醉的布兰,“我要派你作为我的使者去卡多蓝!时间不等人,你即刻出发吧!”

布兰瞬间清醒过来,他应承下了国王的命令。

阿盖勒布一把拉住阿维烈格,低声对他说:“我们得加紧和卡多蓝的联合!”

无月的夜晚降临了风云顶,布兰离开了风云顶要塞。他按阿塞丹国王阿盖勒布的命令,去了卡多蓝的王城提殒戈沙德——古冢岗。


评论

©Copyright 沔彼流水|Powered by LOFTER